每個人的一生都是經由一個又一個階段所堆砌,每個階段理應是包含著各式各樣的回憶,酸甜苦辣,以便將來老到不能跑跳時得以慢慢回想以度過那些光陰。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當你想要在大腦的資料庫中對某階段的回憶進行搜尋的時,你的大腦系統卻告訴你:這個階段的資料夾是空的。

  這個,就是我現在所面臨的。

  上上星期四晚上在國圖,有一個男生在我門吃飯的時候跑來問我是不是唸XX高中,看著眼前那個完全陌生的臉孔,我感到有點不安:他是誰?為什麼知道我從哪裡畢業?我向來不時興半路認親這種事,所以我一直問他怎麼認識我的...在他把我的屆數跟班級都報完了以後,他總算願意告訴我他其實是我同屆的同學還有他的尊姓大名,說之前還補了一句:要是說名字你就知道了。令人遺憾的是,在聽完名字後,我還是不知道,但我又無法跟他坦白,只好含糊的用"有點印象"做為回答。感覺很尷尬,也很討厭。(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一直到現在,我都還想不起來他是誰,又是在高中的哪個場合裡跟我有過短暫的交集。

  我不斷地安慰自己,自己的高中生活很自閉,只有跟少數幾個人很好,所以感覺空白是正常的。但我想這應該只是我不願意承認自己居然白白浪費了一輩子只有一次的青春期的爛藉口而已。我真的浪費了它,這一輩子只能經歷一次的回憶。我沒有在學校瘋狂追逐遊戲的記憶,也沒有和三五好友相約出遊的記憶,更沒有幾乎所有高中生都該擁有的拼聯考的記憶。什麼都沒有。只有空白。我完全不知道,我高中三年在幹嘛!

  然而,我一直以為我留白的應該"只有"高中而已,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連大學都是白的。和大學室友餐敘,席間聊到了考試參考用書,淨瑩跟子由指證歷歷的說著我們曾經上過破產法這個科目,跟強制執行一起上的,還買了三民書局出版的教科書...這些,我都不記得了!!我不記得上過破產法,不記得買過書,更糟的是,那本應該存在的書甚至不在我的書架上,似乎是從搬回台北以後就不知道去哪了,跟那本月旦簡明小六法一樣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是借給誰了嗎?我想不起來,我甚至不記得我買過他。

  杰穎安慰我:"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只不過令我沮喪的不是那本書應該在那個位子上卻不在,而是我遺忘了我的"專業",是我打從心裡不記得自己上過這門課,我怎麼會連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這才是真正令我沮喪的事實。那份屬於專業的回憶竟然這麼空白。

  最近偶爾會發現,似乎連那份玩樂的記憶都漸漸的模糊了。我開始有點害怕,那等我老了以後,會不會什麼都沒了呢?

  難道這是因為我不夠認真的在過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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